故事是发生在农历的七月半过後没多久,因有急事要到南部去办,我跟夥伴开车走高速公路。走了一段路後,夥伴跟我说油不顺,他又连踩了两次,车子还是没有反应,只好慢慢把车子滑到路肩去。他检查了一下车子以後跟我说,好奇怪,刚刚要上高速公路之前才加满油的,怎麽现在会一滴油都没有了呢?
我打行动电话叫拖吊车,对方说:「小姐,麻烦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?」可是当我说完,他竟然说不清楚我在哪里。我以为我没说清楚,就先挂了电话,一方面请夥伴把路障的标志放好,另一方面则是请他看一下现在的位置是几公里。
趁夥伴去处理这些事的时候,我一个人在车上想了一下,我记得我最後看到的公里数大概是一六八左右,於是我就想再打电话试试看,看他愿不愿意过来拖吊。我跟对方讲完以後,对方也说好,所以就在车上等他们来。
在车上待了很久,很无聊,我就下来走一走,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毛毛的,因为高速公路上面没有路灯,很暗,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走着,当我往後看时,远远看到一个身影,一开始,我以为是朋友,她走得很慢很慢,我很急,心里想,还不赶快走过来,怎麽那麽慢。可是,当她很靠近时,我研判她不是我朋友,我发现她是个长头发的女孩子。
我心里很毛,心想这麽晚了,怎麽会有一个女生单独在高速公路上散步?当我还在想的时候,她居然就不见了。因为只有我一个人,我很担心、很害怕,还好没有多久,拖吊车就来了。
那司机问我:「车子发生什麽状况?」我告诉他说:「没有油了。」他就把我车子前面两个轮胎托高,问我要不要一起上车坐?
我很害怕,就说好,我上他的拖吊车以後,就跟司机讲还有一个夥伴。等了一会儿,就看到有一个身影走过来,我仔细一看,真的是我的同伴,於是,我们三个人坐在拖吊车里面,我坐司机旁边,这样开了大概一公里多的时候,夥伴突然想到,刚刚那个路障标志没有收,他一边讲一边往後看,可是很快的回过头来,脸色跟眼神都变得很紧张,我看他的表情满奇怪的,就问他怎麽了,结果他只是用手肘撞了我一下,意思是叫我也看一看,我转过头去,看到原先那长头发女生,坐在我们的驾驶座上面,手还搭在方向盘上瞪我。
我吓死了,那个司机先生发现了,就问我们看到什麽,我们不敢讲,因为我们怕讲了以後,他会把车子停下来,就跟他说没事,司机就跟我们说,这两个礼拜以来,这一带车子常常抛锚,不晓得怎麽回事。
我一听更紧张了,想说是不是真的遇到那个东西了,後来车子下了交流道之後,他把我们拖到加油站後就离开了。
这时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再上那部车,因为隔天有一支广告要在台南的白河拍,不得不坐那部车,可是才开二十公尺左右,车子就追撞到前面的车子。
对方下来跟我们理论,朋友也下去跟他谈,我突然发现我们的车号前面两个英文字母是AC,对方车号的英文字母是NC,念成台语是我们这部车会死,对方的那部车稳死,会死撞到稳死。後来我们请修车厂的人把车子拖走。我想,这些事情可能是不要我们下南部,所以就乾脆不去了,就坐游览车回台北。
(杨薇臻 一九九七.一.一)